李引萍
我的名字是苔花,体呈叶状,全体为不规则的椭圆形,大小如米粒,表面褐色,凹凸不平成网状。生长于山间岩石或树上,在犄角旮旯里也能看到我的身影。
世人对我的评价似乎都是负面的。“生活在阴沟里的东西,自身一定也肮脏。”当然,更多人不知道我的存在。也许他们有时几个人从我身上踩过,摧毁了我半条命。可踩过后,总觉得脚底发粘,便要返回啐上一口。接着去吹捧那媚俗的牡丹。“唯有牡丹真国色,花开时节动京城”之类的诗,我听过太多,只不过那些所谓的“大人物”喜爱他,便有大批大批的人踏在我的身上去吹捧那娇艳的牡丹。
也有文人墨客赞那竹子。“千磨万击还坚劲,任尔东西南北风。”竹子长得很快,甚至能一夜之间从竹笋长成一根竹子。它青翠的外表也十分招人喜爱,他坚韧有力的躯干经受得住风的摧残。只可惜,许多竹子在还是竹笋之时,就死于人的口腹中了。这一点,我似乎很值得为自己庆幸。
我欣赏栀子。它拥有洁白的外表,极其浓郁的花香。世人说它不及牡丹美,文人嫌它不够雅致,沾上一点,就香得太浓郁,掸都掸不掉。可它很洒脱,“我就要开得轰轰烈烈,香气逼人,大片大片。”自会有纯洁的孩子把他佩戴在胸前,然后笑着说:“你看,这朵花多洁白,闻起来让我陶醉。”
有句诗叫:“苔花如米小,也学牡丹开。”这只是诗人对我片面的理解而已。我从未想过要“学牡丹开”。牡丹与我,完全生活在两个世界里。它活在拥挤的人潮里,被太多虚情假意的赞美包围着。我一直以为,是愚蠢造就了智慧,是失败造就了成功,是丑女造就了美人。正因为有我这种不起眼的存在,才造就了绝美的牡丹。我并不愿学牡丹盛放,他迟早淹死于世人的唾沫里。另外,我不赞同那样的存在方式,它没有一周就会大朵大朵的凋零;它对生活环境要求也很高,在我看来,这一切并不值得。即便阳光没有眷顾我,我也会尽我的全力生长着。我在阴暗潮湿的地方肆意生长,我有属于自己的星空,不被打扰,在黑夜里舞蹈。
我的名字叫苔花。一朵阴沟里的小花。
其实,作为普通的共产党员,何尝不是这样,做一朵不为人知的苔花,尽情绽放自己的力量,为社会做贡献。